烽火逃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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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经典抗战网文，马上就会拍电视剧了，将原著的男女肉戏加料扩写，博同好
9 Y$ p! h6 Z( Z8 `一笑。


　　烽火狼烟的岁月，生命何其渺小，战争改变了一个世界，也改变了无数个人
生。


" h/ N6 k7 C9 ]& P4 l) M　　他是个普通军人，他只是想活着，因为，在硝烟中，活着就是最大的奢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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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Q/ L" f9 m) \% W　　他想逃离战场，他想逃避战争，但是，只要他还活着，早晚会明白，只有战
6 t3 e. {& z2 a# i# R! {争才能制止战争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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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|: w: P' D( g: f3 m/ u1 j! L' |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引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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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p+ j9 E7 B9 k5 R　　民国二十六年十一月五日，阴，时有小雨。


- ?5 S# U2 z- y9 g! |6 L8 c1 C　　冬季接近了，刚刚傍晚，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。安亭，沪宁铁路上一个不
见经传的江南水乡小镇，此刻却人流匆匆，骡马的嘈杂声混合着疲惫的喘息，伤
1 c( m9 [% o% t% f5 {, {' A痛的呻吟，不是热闹，反而是一种悲凉，是一种莫名的肃穆和哀伤，暮色下，泥
流一般沿着沪宁铁路的两侧向西涌动，连绵至黑暗的尽头。匆匆的身影背后，黑
暗的东方天际，不时爆发出冷冽的闪光，断续照亮着阴沉的云底，隐隐夹杂着隆
隆的轰鸣，那里，就是上海，正在承受着日军舰炮的蹂躏，做最后的挣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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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铁轨上的雨珠震颤着，承载着一列沉重的火车，正由西向东怪啸着疾驰。这
( c: B: E; n4 U5 Z" h4 P7 _是从华北战场南调增援淞沪的国民革命军６７军１０７师，十多天前刚刚结束河
北大城防线的艰苦鏖战，还没得到补给就收到了委员长的电令，匆匆踏上了南下
0 l6 W, a) S* F& \5 ^% k的列车。他们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，此刻的上海防线已经崩溃，他们是唯一一支
沿沪宁线东进的部队，他们的任务是掩护几十万溃兵的大撤退，他们的任务是阻
3 e0 L/ Z7 C( |9 Y! E  V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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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胡义倚靠在轻伤病员车厢的角落里，双腿伸展半躺在厚厚的干草上，盖了一
块脏兮油腻的破毯子闭目养神。胡义从小就是个胡子，十七岁投了东北军，东大
营讲武堂十一期甲级学员，入关后任师直属机枪连连长，少校军衔，津浦路阻击
日军的时候重机枪连全连覆没，就活下来他一个，上级认为是他指挥布置不利导
) g& ?+ S7 ^# L" T致重机枪连覆没，遂降级为上尉，调任督战队，结果又私自放跑了十几个战场上
的逃兵，因此免除一切职务军衔，彻底变成个兵了。


1 v% A+ v4 @: W7 }　　第一回。苏青的噩梦（原文第２１章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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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午夜，上海城内，炮火连天，枪声响成一片，战斗持续的进行，黑夜与白天，
黄昏与黎明，都被战斗忽略了，没有分别。大势已去，撤退的命令已经下达，负
责殿后的部队在城内做最后的抵抗，为撤离争取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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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h$ o) {9 B6 ~: Z" k6 K　　远处的闪光不断照耀下，窗上的玻璃不停地颤动着，光线忽明忽暗地漏进窗
: y, q" T) I% }$ M2 p5 Q口。一个曼妙的身影伫立在窗前，注视着门口的街道，似乎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。
% O* G* |- }( r! W屋内没有点灯，一个中年男子在空荡荡的地板上来回踱着步，一圈又一圈，终于
0 p. B! v3 A5 C. Z8 W8 \; j停下来，对着窗口的女人道：「老陈是个守信的人，现在已经半夜了，我估计他
. R3 k# {( _6 V5 x& i9 x  B可能出事了。不能再等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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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女子依旧盯着外面，叹了口气：「那名单怎么办？如果不送出去，咱们这一
5 n/ t' U# u" x' E6 r6 D年的工作就失去意义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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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O. B' R5 H% b5 C　　「有什么办法，工作需要，一直是单线联系。如果老陈这条线断了，那咱们
- {4 n( T  {' v7 Y% o+ D的工作就只能停止。」


　　沉默了一会，男人似乎做出了决定，再次开口：「现在鬼子还没完成包围，
# @+ c* I) K0 C/ J估计西面还能离开。我亲自送出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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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女子闻言转过身：「不行。你是咱们这个小组的枢纽，下线们只能和你联系。
* D# W1 U& x9 b/ r如果你有闪失，损失更大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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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这……」男人无奈了，重新开始在房间内往来踱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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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又是一阵沉默，女人似乎下定了决心：「我去送。」


　　「什么？我说苏青同志，你知不知道外面现在什么情况？枪林弹雨兵荒马乱
难民如潮！你一个女同志怎么能行？况且如今老陈的情况不明，他的联络点也许
失效了。绝对不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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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只有我是合适的人选，我有信心。如果老陈的联络点失效，我就直接去南
& M0 |9 A5 Z# F5 O  U* }% _京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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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e$ C) x& R: |$ Z% \/ K# G) m/ {　　天快亮了，苏青匆匆的疾走在昏暗的小路上，齐颈的短发，靠近耳前的部分
已经被汗水沾湿，粘在晕红的腮旁顾不得拢。事起仓促，穿着素灰色的长襟旗袍
  g: y5 w& @& j就出了门，因为数次在黑暗里跌倒，沾染几处大片的泥渍，白色长袜和黑布鞋已
% v" u1 v! g. _/ m0 ?; Y" M6 t经统一成为泥灰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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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老陈的家在淞江县东边的一个小村，苏青曾经来过，凭感觉，前面不远应该
就是了。刚才从南面传过来一阵枪声和一声爆炸，虽然距离很远，还是让苏青的
心不由紧张，攥紧了手里的包，想再加快步伐，可是这崎岖不平的夜路却让她无
& L# G; ^" |* i$ }- {% U! r( W可奈何。


) @9 F: ?6 q1 m! Y　　小村里寂静漆黑没有人气，苏青放轻脚步，来到一个普通的大门前，倚靠在
门旁的墙边，手抚胸口喘息了一会，才踮起脚仔细摸索着门框的顶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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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q% W9 D) \, ?9 \0 R! d　　如果老陈出了意外，就会在大门框上摆一块砖，以警来访。苏青仔细摸了一
遍，没有砖。意思是情况正常，那他为什么没有出现在接头地点？带着疑问，苏
青尝试着推门，没栓，门开了。苏青从包里拿出了手枪，一把精致的勃朗宁，轻
/ f; O1 Q5 G$ d* C7 F轻走了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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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在漆黑中仔细的搜索了屋子，灶是冰凉的，看来老陈出去很久了，这里也没
人留守。黑暗中坐在床边的苏青的心凉了半截，看来，这的确是个艰巨的任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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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u  O0 e- V$ |/ N" P( o　　忽然传来了隐隐的脚步声，让苏青的心里一怵。这小村很小，几十户房子紧
拢在一起，东边走路西边能听响，如今已经人去村空，除了自己还会有谁来？老
陈？


　　攥紧了手枪，把枪机拉开，推开保险，苏青靠在屋门后的黑暗里，高耸的胸
% p/ L0 k7 J# r, p* n" Y脯在急促的起伏着，心跳声不争气的越来越快。


　　脚步声经过了大门口，好像四处晃动了一会，时隐时现，随后响起在隔壁的
  h$ R. S0 b- @! ~6 R1 x% C人家，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后，再次出现在陈家的大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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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j6 H0 I7 T7 E& V7 E4 q　　苏青壮着胆子把眼睛贴在门缝上，院子里的光线晦暗，勉强能看出一个人影
出现在大门口，个子不高，似乎贼头贼脑地四处观察着，随即向屋门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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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U/ w' I  L5 W3 q' s5 ^　　可以断定，那绝对不是老陈，不是鬼子就是贼。刚刚到这里就遇到紧急情况，
3 F! T. {" b& W% P8 t" i苏青不由有点悲观了，自己真的能完成任务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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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苏青开过枪，那是在过去训练的时候，打过几发，以后就只是贴身带着，再
也没用过。此时此刻，手里这支枪是唯一的指望，苏青努力的强迫自己冷静，按
着训练教授的，把枪握稳，端平，指向门口。可是手臂还是不由自主地哆嗦着，
* ^: W3 `$ H4 f/ u4 Z" b* O- b随着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，心跳似乎快要撑破了胸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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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m' [* P" ^1 \8 R6 B6 v　　吱呀——屋门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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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E& e& w' w: o7 ~) B　　呯——枪响了。在苏青睁大的瞳孔里，那个人影倒在了门口，蜷在地上，发
出几声微弱的呻吟，然后再也不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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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苏青大口喘着气，仍然端着手枪，指着地上的人影，小心翼翼地挪到门口，
* s4 D& N  @5 K. B+ V试图通过屋外漏进门口的昏暗光线分辨对方的身份。突然大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，
令苏青慌忙把枪举起来，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快速地掠过大门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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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呯呯呯呯呯——本能指挥了一切，苏青连续地扣动着扳机，浑然不觉人影早
) e  H0 L2 B4 e1 E5 H! A3 |9 d: ~已消失，在子弹的冲撞下，只有门扇在慢悠悠地晃动着，发出吱吱嘎嘎的怪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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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J) C3 Q% I( y　　苏青害怕了，周围是异样的安静，要不是那具尸体还蜷在屋门口，都不敢相
$ E8 q) ~; s6 U# c% }信这一切是真的正在发生。颤巍巍的枪口仍然指向屋外的大门口，惊恐睁大的乌
$ f) u0 [  z( P' D9 G% H& I# B; k黑眸子死死盯着外面，一动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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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可是，直到苏青举枪的手臂开始酸麻，外面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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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H3 `8 Z/ r# z, ~# w! E+ J7 J　　难道是他经过大门的时候被我打中了？死在了门外？也许我出了大门就能看
到他的尸体？不！我不能出去！不是不能，是不敢。天就快亮了，我宁可这样坚
持到天亮，这间屋子是唯一能让我感觉安全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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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b/ Z8 Y/ }7 Y3 T1 o2 P% [  Q
/ J  P6 y. B# @# W2 C9 ]　　苏青开始小心翼翼的向后倒退着，不敢触动任何东西，慢慢地挪着脚步，一
  S/ Q/ E$ d$ G' ~) H& g直退到后背挨着墙，才吐出一口大气，慢慢蹲坐在地上。手里的枪一直紧端着不
1 H' @0 b7 ?  `+ f6 }: s敢放下，隔着敞开的屋门，瞄着大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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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p2 L9 i! N2 U　　嘭——窗口的碎裂声猛然打破寂静，苏青的心陡地提到了嗓子眼，调转枪口
4 S2 ~9 k) E: |: \- ?* u对窗就打。


7 A8 y3 l0 [6 @　　呯——咔嗒——最后一颗子弹已经飞出去了，苏青的手指还在扣动着扳机。

3 ?* z- ], [' E# a. |9 P) P3 C
( L" s8 b+ ~5 ~: S/ T　　砸破窗飞进来的石头还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动着，一个人影出现在屋门口，豹
' W+ E1 |4 A/ s3 L. d# e" H子一样迅疾地扑向了呆呆的苏青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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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天终于亮了，太阳懒懒出现在遥远的东方，透过燃烧彻夜的烽烟，图腾似地
站在地平线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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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H/ S/ H# n) _; X　　村边的地头上，一个男人赤膊着上身，奋力挥舞铁锹，吭哧吭哧正在挖着坑。
; V8 i) D- E: G8 n% \  N晨光照耀在他结实宽阔的的脊梁上，就着汗水，泛出古铜色的晕光，令凸起在皮
4 x3 J, r' _' e9 D/ _肤上的一条条疤痕愈加刺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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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傻小子死了，尸体裹在一张草席里，就摆在坑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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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F7 R) _5 g! d& }# O2 p1 v　　坑挖得差不多了，胡义甩手把锹戳在地上，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，挺起腰来，
7 C! l( Y( y6 q: {- r看了看周围的环境，跳出坑来，站在傻小子的尸体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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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S3 e/ i  a; W" e1 V　　这个小吃货，到哪都不忘找吃食，现在终于死在了吃食上，遂了愿了。低头
+ D! ^# w3 g+ f; E) n& {' t看着卷在草席里的傻小子，胡义不觉得悲伤，一丝都没有，反而羡慕。在三排，
  M6 A4 D% e, ]; [( l/ h乃至所有曾经在胡义身边倒下的人里，傻小子虽然小，却是幸福的。有全尸，有
1 `) i8 G/ a! P' K人给他选风水挖坟下葬，这是大福分。相比躺在泥坑里的王老抠，曝尸荒野的大
; ^& k9 o3 W- K- g9 A6 R个儿，相比当年被挫骨扬灰的机枪连弟兄，傻小子的归宿很奢侈，很奇迹。看来，
" [% o5 c: c0 ]+ a/ P& h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有时候也会睁开眼。如果，下一刻，轮到自己的时候，能
得到老天对傻小子的这番眷顾么？胡义黯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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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^5 j, o" \& n5 u, |/ Q　　赤膊蹲在溪边洗去泥污，被清澈冰凉的溪水抚摸后，倦意消失了许多。一座
" X* z! A5 V/ {' n; Z# z新坟孑然静驻在身后，晨光里，胡义的身影走向小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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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迷迷糊糊中，苏青醒了，睁开眼，是陌生的房间，陌生的床。想坐起来，却
7 A' R; j7 v( }+ U8 F) J5 Y$ E0 t1 ]发现手脚都被束缚，捆在床上，口里也被东西塞住，合不上。苏青慌了，死命地
2 Z9 E2 D& o" b, B; q扯动着手脚，试图挣断绳索，脱离困境，纤细白皙的手因为发力而攥紧成拳头，
' P6 o/ \9 S1 M2 t6 y显现出淡淡的血红，除了使身下的床板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动，没有任何效果。无
5 n! N: ]$ o& f7 d( j意间抬起头，突然僵住动作，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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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G0 l% C" I! [, Y　　不是鬼子，这是一个中国军人，挺拔地伫立在门口，稳定得好像和门框融成
+ u& Z) x: Y! s8 B9 m了一幅人物画框。低帽檐遮不住浓黑的眉毛，细狭的眼睛深邃的盯着自己，让苏
" m8 T( q$ r, W* a+ W4 o- w* X青觉得冷冰冰的，有种被穿透的感觉。刀削般的微瘦面颊被窗外的晨光映射，泛
: k6 R" C; c/ C- r1 ]+ n* x- @  U& [着古铜色的光，在那高高的鼻梁上分出一个清晰的明暗界限，不英俊，却散发着
一股男人的坚毅和沉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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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r" ]( E- B! A/ `( ~+ _　　男人在门口停了一小会，然后就慢慢走进来，随手扯过一把椅子，几乎是贴
+ [6 [6 J8 q8 D0 k/ }着床边摆下，然后正坐下来，沉默地扫视着仰躺在床上的苏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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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W! Q  V6 J3 e; S5 ?. L2 Z　　这让苏青感觉很不好，有危机感，却无力改变什么。试图说话，嘴里被堵住，
! g$ e4 m* b6 B  x, A4 N只是呜呜的含混鸣叫，连自己都听不懂。只好本能地扭动身体，试图避开这令自
! ?8 n. B5 f$ w+ _* o/ Y! I己感觉尴尬慌张的近距离，反而促使旗袍的底摆滑在了一边，暴露出一片丰满圆
润的白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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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s! ]  V& }$ K$ c* n9 o2 L; H　　男人似乎还没注意到这些，目光最终停留在苏青的脸上，低沉的声音开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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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我不知道你是谁，我也不想知道。但你杀死了我的弟兄，我觉得我有必要
) f/ G; B, @+ i6 f, h/ X替兄弟做点什么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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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O! [: t/ x7 i0 ]4 f" ^, D5 Q: y- \　　说完这句，男人停了一下，把结实的后背靠回椅子上，两膀抱在胸前。视线
越过苏青，抬起头看向床里侧的窗外，像是自语又像是对苏青说：「他是个十四
6 n( B& ~. Q, n岁的爷们儿，是个幸运的好小子。我刚刚把他埋了，就埋在村子外面。这小子是
饿死鬼投胎，一辈子都在找吃食，不停地找，直到今天早上，总算找到了枪口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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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说到这里，男人不慌不忙地把手伸进衣袋，掏出一把手枪，平放在手心里掂
了掂，正是苏青的那一把贴身手枪。继续说道：「勃朗宁ｍ１９００，枪牌撸子，
这可不是穷人家的东西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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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M8 i7 |: B$ ]　　说罢视线离开手里的枪，转向苏青：「特务？长官姨太？或者贵府千金？月
黑风高，跑到这穷乡僻壤来打黑枪，怕也不是个善类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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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@# G4 d9 X" E2 @. W7 b7 N8 U　　苏青终于搞清楚了天亮前的状况，万万没有料到，自己有生以来杀死的第一
个人，是个十四岁的孩子，不禁心生愧疚。但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，却一直在用
平淡低沉的语气表述，看不到悲伤，看不到愤怒，反而让苏青坠入迷惘，不知道
这意味着什么，如何收场。无论怎样，一切都已经发生，而自己，现在是待宰的
羔羊，除了无谓的挣扎，无法可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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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这个男人，就是胡义。黎明前冲出了鬼子的防线，带着傻小子向北疾奔，遇
6 I7 g( r6 a5 U# R) a; F3 Z到小村停下休息，傻小子四下里搜翻吃食，终被苏青打倒在陈家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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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胡义沉默下来，犹豫着。给傻小子报仇么？对方虽然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，
却是个女的。男人可以杀女人么？好像，可以，但自己似乎下不了这个手。如果
5 ]6 E4 V% f' i9 o6 p- Q/ Q* A给她一把枪，重新来一次战斗，应该可以。但是，这现实么？如果自己可以，在
0 e$ w* _3 ~/ Z* R2 i0 D2 ^黎明前掐住她的喉咙那一刻，就可以杀死她，当臂膀间紧触到了两团高耸的柔软，
. E4 M( l/ d$ N! ]掐住她喉咙的手不也松开了么。这是为什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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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胡义忽然发现自己好像糊涂了，逻辑混乱，很奇怪，说不明白为什么。无论
. b; t% \, s( C5 H) X是当胡子还是当兵，总能听到大家说些男人女人的事情，胡义不感兴趣，因为不
了解女人。当胡子的时候小，看到了也不懂，当了兵了，就与女人绝缘了。如今
1 O' U9 W- U. A$ ^7 j# X突然掉下来一个女人，胡义当然不知道如何应对，好像自己恪守的所有原则都被
! U5 a8 L9 p' r7 \0 N" U推倒了，无所适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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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k4 b7 Y2 {7 u( p; E　　胡义把手枪重新揣起来，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。清晨的光线透过窗洒落
在床上，异常的柔和，难道是因为她躺在这里的缘故？没有经历过女人，但是见
+ J* G* c5 V$ I到过很多。眼前这个女人虽然年轻，却不算漂亮的，可是，似乎，看起来挺顺眼，
6 n2 O9 j* Y2 C7 E尤其是她那一双丹凤眼，虽然此刻正因惊慌而睁大，却更突显了漂亮的黑眸，湿
润清澈，仿佛能把胡义的心拽进深渊。
( I! z$ L! K8 c, T$ ^: w* V

4 f- D4 W. K# V% z& M  }; P　　胡义出奇地感到了不自然，立即移开目光。然而，冲入眼帘的是两团急促起
伏着的饱满，和暴露出来的一条丰满大腿上的白皙，似乎预示着一个美丽的神秘。
为什么？她的身体比所有的女人还要突兀曼妙，那些曲线形成了一道看不见的魔
障，彻底罩住了胡义的全部思想。一时忘记了村外的新坟，忘记了远方的轰鸣，
2 x* q7 Q8 S2 p7 f* e4 S1 U忘记了这烽火连天的岁月……


6 N$ `3 N! [- l7 f1 A5 d0 w　　当面前这个男人突然像是魔障了一样地扑上了床，山一般地压住自己，尽管
! f) B5 P% \" [苏青还是个处子，也终于明白了将要发生的一切。拼尽一切力量试图挣扎，她想
要呼喊，嘴里却已被堵上了一团布；她想挣扎，手脚却都被牢牢地捆住。她唯一
能做的是在床上象蛇一样地扭动着身子，喉咙里发出绝望地呜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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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C3 ~5 L' i8 g: Q2 L　　胡义一把将苏青的长襟旗袍扯下，一只手托起苏青的圆臀，另一只手用最快
的速度扒下了她的亵裤，姑娘那雪白玉腿根处的一丛乌黑显露了出来，黑亮而富
又健康光泽的阴毛浓密茂盛呈倒三角形分布在姑娘的下体，在两条修长洁白健美
) ^2 ]6 _; q8 ?. V- r9 |- c的玉腿映称下更显青春少女的健美。


　　苏青象被关在铁笼子里的狮子一般拼命地挣扎着，使劲地扭动着身体，羞愤
的挟紧双腿想遮掩下身的妙处，不过这样一来更引起了胡义的欲望，胡义体内的
欲火是越烧越盛，胡义双手按在苏青的膝盖处，强行将她的双腿向两边分开，她
那清新美妙的处女地终于纤毫毕现的展露在胡义眼前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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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P: ]* p) {1 I  |1 M6 t) O0 g　　姑娘那被打开的两条玉腿的根处，漆黑的丛林非常茂密，紧贴在那微微隆起
的阴埠上，非常的好看，两片娇柔的阴唇护着中间的一粒花蕾，像空谷幽兰般清
新脱俗的盛开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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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H# m2 s  ?# [/ ?
　　胡义感到他的阴茎已经涨的发痛了，有了一种强烈想捅破一切的冲动，他站
起来，想将阴茎捅入苏青那美妙的裂缝内，可是苏青在床上拼命扭动挣扎，使胡
义几次不得期门而入还弄痛了他的阴茎，胡义定定神，双手紧紧抠住苏青那两片
& y) I! Z# |5 O: h3 m0 a丰厚的玉臀，固定住苏青下身终于找到了入口，胡义将龟头顶在苏青的裂缝内，
  H. u, u- n& O/ A: c$ }8 b" W. H两片柔嫩的阴唇紧紧贴在胡义的大龟头上使他感到非常的舒服，胡义将大龟头用
; z% }/ p$ }+ @: r# B2 t: h力往苏青的阴道内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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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苏青的阴道由于是被男人第一次插入的原因，还是很紧，这令胡义感到有点
痛。苏青痛苦的闭着美目，俏脸上仰被捆在一起的双手紧紧握住绳子，她还在拼
8 X3 C4 {8 w3 o% H命挣扎用力收缩阴道口周的肌肉想阻止胡义的进入，胡义一点点用力，阴茎慢慢
没入苏青的阴道内，苏青感到胡义的进入，晶莹的泪水已布满她娇美的双颊，她
已无力阻止胡义的进入了。


　　胡义很明显感觉到顶到了一阵薄膜，他知道这是苏青的处女膜了，他停了停，
双手紧搂了一下苏青的屁股，然后用力将阴茎捅入苏青的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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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啊……」苏青猛的仰起头喉咙中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哀鸣。，她的大腿肌肉
% ?* B( G3 v0 H$ ?% s猛的收紧了。胡义畅快的将整根阴茎完全插入苏青的阴道，他的头埋在雪妍深深
5 u; @1 B# [7 ^/ Q7 z' [# R的乳沟内，用力嗅着。


, X7 [' V  W: J　　胡义用力抽插了起来，苏青痛苦的哀叫着，她的处女膜被捅开了更大的裂缝，
+ s( J: X+ D  x) F. a一股热流涌出，苏青知道她出血了，鲜红的阴血从她的阴道内流出，从胡义紧贴
& k  ~5 K8 {3 |, I* h: H, G在她玉腿上的缝隙中滴落。一下接一下地持续在苏青那紧狭而温暖的阴道内抽插，
- ]. f6 A2 A& Y3 i9 F身体下这女人的阴道有一种处子特有的柔嫩与温润。美妙的感觉不断涌入胡义的
身体，一浪又一浪地带给他巨大的快感与满足。
3 X; R8 q, }& k  u, A3 a
5 I; X& f. l/ Z3 B! i6 ^' W
　　足足奸淫了苏青近半个小时，这刚烈而又不失柔美的女人受尽了屈辱。汗水
如珍珠一般，布满了她那光滑白皙、温润如玉的裸肤，使她那绝美的胴体更加光
& u# _4 ~, }$ r彩照人。


  Z. _% F( ]% ?2 i$ z$ D　　苏青默默地忍受着，整个过程她一声不哼，眼眶中屈辱的泪光从来没有消失
过。胡义又猛烈的插抽了几下，在一阵酣畅淋漓的射精后，胡义从苏青下体抽出
了阴茎，大量的精液混着处子的鲜血从她那被蹂躏后，如鲜花般开放的阴户流出
来，粘在两边的大腿内侧。那两片湿润的阴唇，分外艳红，有一种已经人事的独
特而又绚丽的光彩。
; W9 C0 X; P" Q2 y0 X

　　正午，一棵香樟树孤零零地站在蜿蜒的小路旁，胡义把背上的步枪转到胸前，
: L+ i, a" R( S" P解下背上的干粮袋扔在一旁，那里面是早上烤好的十多个山芋，靠着树干坐在地
上，扭头看着来时的方向。炮火声还在持续猛烈地传来，鬼子开始进攻淞江了，
那里是１０８师和军部，这是六十七军的任务第二天。
% ^% s9 m6 y  s: C

　　现在这一切都和自己没关系了，呆呆地看了一会，胡义转回脸，揪住自己胸
前的名牌，猛地扯下来，随手甩在地面。
4 }: V4 }& z& @: g

　　一阵微风吹过，带起了那块方形的白色布块，蓝色边框白底黑字中间红戳，
第一〇七师第六三八团第一营第三连士兵胡义，在风的卷动下翻滚着，滑入沟渠，
7 M( g8 G' [# |5 ]# d渐渐被浑浊的流水浸没，缓缓流走。


　　合上眼枕在樟树上，静静感受一会，就能闻到淡淡的樟木香。告别了军队，
1 V* b/ |- @# t正式成为逃兵，似乎没能使自己觉得轻松。空荡荡的小路就在脚下，除了能预示
活命的机会，什么都代表不了，因为，我没有未来。
' X* ]3 y, q. m3 {4 P: W
* P: S) x  H* o; y$ G
0 Y) Z$ X! ^0 W　　那个女人……她此刻应该也离开那个村子了罢？她应该会走，我已经解开了
- H" x6 U! ~- _# R她的绳索。那里早晚会被前进的鬼子席卷，她应该知道罢。我做错了么？自从事
' p6 b5 X: P* G6 x, i情发生后，自己仓惶离开那个房间的时候起，胡义心里不知道自问了多少次这个
问题。我做错了么？起码她杀了傻小子，她应该付出代价，似乎这是唯一说得过
去的理由。这真的算理由么？

# y; @+ k( V. A7 P, \4 W
　　一阵风轻轻吹过，掠过孤零零的香樟树，顺便带走了一阵淡香，飘向远方的
硝烟。胡义重新走上小路，渐渐远去，变得渺小。
, U/ D2 Y, I8 k! q, w5 [
. A7 [* c( V4 ]
　　嗡——飞机的阴影出现在远方天空，嗡鸣声预示着瘟疫的来临。沪宁铁路沿
线大批大批难民原本缓慢的人流猛地慌乱开来，不顾一切地冲撞着，踩踏着，尖
叫着，哀嚎着，随即被爆炸声掩盖。

+ e- d- e4 w; x9 t% R
0 ?. w5 C* H: ~; U1 i- ^　　蹒跚的苏青被汹涌的惊慌人流撞倒，还是那件泥污的素灰色旗袍，现在上身
* c6 f  s# P- w! C1 ]; P+ r6 ]多穿了一件村里找的破旧大外套。爬出泥坑重新站起来，却传来一阵刺痛，几乎
再次跌倒，一截弯曲的树根別伤了苏青细嫩的脚踝。剧烈的疼痛使她没能再站起
7 M0 D4 _% B( U" ~: x" j- S9 N来，只能侧向蜷起双腿，坐在污泥里，不甘的回过头，看着低空里的钢铁怪物，
5 J1 H) y) Q9 v2 F怪啸着飞过来，两翼不停的闪着火舌，顺着人流打出两排连绵血雾，越来越近，
; Q: |) t( j( w, T0 \6 c0 u8 T越来越清晰……

; `+ }1 C; c, X$ b" q; n( o
" R  C" k3 r2 s　　从听到飞机的声音那一刻起，胡义停下脚步，站在铁轨间的枕木上，盯着飞
: R/ W8 d2 s- y9 {! v2 l6 v8 C3 B$ }: P机接近。它会从路基下的人流头上飞过，所以胡义没有跟随人群慌张躲避，就站
在高高的铁路路基上，麻木地看着周围这荒诞的灰色风景。

: l$ r! ?4 w$ X' v5 z
　　在一个瞬间，胡义的眼神定住了。泥泞的人流中，蜷坐着一个陌生而又熟悉
6 a! l' U% |( U) B8 Y/ @' M' }的美丽身影，那散乱的齐颈短发曾经顺滑，那沾染了泥污的清秀面容曾经白皙，
那如水的黑色深瞳曾经在自己的眼前悲伤地哭泣，此刻却释放出倔强与不甘，静
静望向死神来临的方向。隔着疾奔的人群缝隙，形成一幅不停闪烁的画面，断断
$ a% [. b5 W$ _9 t续续地映入细狭的眼帘，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胡义的心。胡义有生以来第一次发
: x) {( l7 a' H. l8 U. i( ?现自己的心居然也会变得脆弱，变得不堪一击，再掺进一份愧疚，立刻就破碎了。

6 q9 |& {5 X9 Q
9 n; i: `% P$ v1 J　　时间似乎静止了，胡义却在静止中清醒了，不再觉得麻木。原本漫无目的的
心，终于看到了方向。无论她是谁，她都已经是我的女人，无论她愿不愿意，她
0 s/ F5 ?! a+ v已经是我的女人。我不只是一个逃兵，我也是一个男人。

( H* A% h0 a+ j, h/ y; ?1 @
　　人们说爱情是个很复杂的东西，也许是，也许不是，谁知道呢。在命运多舛
: p" G3 z- D* V( {' W; z8 v- x的烽火岁月，在这个冰冷麻木的灰色世界，在胡义这颗多年漂泊的心里，他以为
这就是爱情，至少他那颗麻木的心已经碎了。也许是因为愧疚，也许是因为生理
! b! d$ e) B% c本能，无所谓，至少胡义为自己重新找到了一个应该活下去的理由。

: W+ W$ W3 ]0 U8 g1 E
　　心里有了新的任务目标，胡义重新专注起来，风一样冲下铁路路基，撞进奔
逃的人流，冲向死亡线上的那个女人。无论挡在面前的是谁，无论高矮胖瘦还是
老弱病残，在胡义的眼里都仅仅是与己无关的羁绊，被他无情地撕扯在旁，猛力
; I' z( a7 J" d2 i3 k9 ?& e* @1 d推撞栽倒，狂奔着踩踏而过，生生在惊乱的人流中劈开了一条哀嚎的鸿沟。


　　苏青感觉自己突然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抄起，还没来得急看清状况，就被重重
地甩起来，腰腹抵住一个宽阔的肩膀，上身倒垂着贴靠在一个结实的后背上，颠
簸着冲向人流外围。苏青慌乱了，不由自主地想抓住对方的衣襟维持平衡，当手
4 N+ S, M# m% p! l7 S7 H9 ^触及对方的上衣下摆口袋，却摸到了一把手枪的外形，随手扯出来，勃朗宁１９
+ |$ i) u4 P) m００。
' I( n* J( X0 O' }# R
7 i7 A* M% }* F) b
. A2 ~% T5 u$ R0 l　　一瞬间，心中那尚未愈合的伤口猛地被重新撕开。这就是那个混蛋，这就是
1 Q% t5 h/ M9 g2 b/ s8 d/ W% E那个无耻之徒，卑鄙的逃兵。


( J' R8 I) {' j  w+ t6 p5 v　　胡义一路把苏青背到了南京，但她没能找到她要找的人，当时胡义就明白了，
9 i% W% m6 D3 ]她是个共产党。无所谓，胡义不关心政治，反而窃喜，因为继续上路就意味着自
: M. s4 x, r  ?4 g. G己还有目标和方向，所以胡义义无反顾地陪着她继续路程，辗转来到太行山南麓
一个无名小村八路军某独立团驻地。
( H( }6 K# V* }1 a- h/ y

　　经过组织审查，苏青就任独立团政工干事，经过一些事，胡义当上了独立团
九班班长。

0 A. b7 E2 Y# Y! m3 G8 ^9 y
: c6 {' m0 h! [' W: X　　第二回。初见周晚萍（原文１０３章）
8 f6 m% O' P6 _- n' i7 A" l6 B/ ]

1 t; |/ M# @+ L　　西边的斜月即将落下，漫天的繁星变得稀疏，东边的天空相对渐明，反而让
人觉得周围更加黑暗了些。一个村落静静座落在黎明前的黑暗中，没有一丝光，
没有一丝声响，隐约在一片隔夜的烟霾里。

# G# z0 K: c, k
" o7 x0 k1 i+ k2 W2 Q　　一个警惕的身影，渐渐从西面的黑暗中渗透出来，稳稳地迈着步子，静静地
8 W% E$ ]" S" G走进村，直到了村东边的路头上，也没有接到货物，胡义终于停下来，返回身，
+ O9 I2 ?( q; ?6 K. z1 H$ A/ b2 c' t静静看着依然寂静在烟霾中的村子。


; N% d5 m7 D/ B$ v' X, t　　天快亮了，原路返回三岔口也不妥，经过村落有可能暴露行踪，所以胡义带
+ ]- W6 |( |! K9 b+ Q着九班向北走了，一直走出了认为安全的距离，才在一条灌木茂密的小河边停住，
6 t5 `" _6 p, X! m就着冰凉的河水洗了脸，匆匆嚼了几口干粮，吩咐马良和刘坚强换哨，主要监视
南方，其余人休息睡觉。胡义安排完了，独自迈着方步，顺着河边往下游走出一
7 v' L! i. m2 V% i. e5 t2 n" a段，才解开裤子掏出家伙，哗啦啦开始放水。
/ u& ?2 I+ Z1 d3 [+ {
# }, i7 }" D* {# f: f# P# c
9 H: [1 g* Y" b1 g. D　　胡义要接应的货物- 周医生正藏身在这灌木丛中，看见旁边有男人撒尿，她
心中暗恼，想别过头去，但医生本能又让她被那巨大之物吸引，一时心血来潮，
$ U7 @  d* L; X7 X' p& O# m' j不禁大着胆子，偷着端详。
( f9 k$ G. W$ C5 C* o3 u4 A0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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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N/ X0 B$ s! J, P0 E5 J+ u* O6 w, |　　只见胡义那儿浓密乌黑，阴毛纠结缠绕；黑色大肉肠似的阳物，垒垒实实好
大一条，虽然仍软垂，规模却是极大；早晨明亮的日光可以看清暗黑色棒身上的
根根静脉。硕大的龟头从包皮中站了出来，中间的马眼远远射出一股粗急的液体，
溅在河面泛起淫秽的光泽，蘑菇般圆滑的龟头闪烁着紫红色的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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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k  X9 m  }7 n7 F. i　　「这个男人的本钱好大好长！」

0 K6 s+ G: U; G# l2 D5 H- |
　　周医生结婚几载，她那丈夫阴茎短小，床事不及常人，难得闺房之乐，大肉
3 y* o6 k3 z3 Y- `# n& m4 Q0 g棒最多只在春梦里见过；如今见及如此庞然大物，竟比自己梦中想象的还大得多，
, r) R+ L4 X! E2 E' {' I不觉触动春情，心中剧荡，一颗心如小鹿般乱跳。她不自禁的花房紧缩，娇躯微
/ J* k3 v/ M* Q! @3 A8 K颤，下体也趐趐痒痒，渐渐湿润了起来。　周医生正心猿意马的在林间偷偷端详
时，胡义放完了水习惯地抖动两下，只见那话儿竟活过来了一般，颤巍巍的膨胀
1 w6 w1 q- h; w* K' r2 s7 y4 V# K延伸，硬梆梆的半翘起来，竟有八寸来长；那种粗大狰狞的凶猛模样，远远超出
% c/ m3 m5 h( b7 {) O/ G了她的想象，此时她下腹深处一阵痉挛，花心悸动，浑身燥热，手中一紧把一根
  u* @. {8 b3 i: z1 U* ?枝条捏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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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p/ y2 E- ]5 q. V5 f
1 E  D9 A. [2 o1 n$ k# r8 t　　嘎嘣——细微的断裂声从旁边的灌木后传来，声音不大，但是正在撒尿的胡
( I* G/ c. M; ]2 ~6 `! p5 R+ w, H5 G5 w义听到了，脑袋里随着这声音一紧，没有表现出来，故作不知地把活儿干完，系
% v+ D3 P8 ]- |1 y. t了裤子迈方步往回走。


& I2 a: X" x& }) w" a　　穿过了一丛灌木后，胡义立即猫下腰，他没有拔随身的驳壳枪，而是抽出刺
刀，迂回到了声音位置的后方，胡义把身体压得更低，动作放得更慢，让脚步更
轻，竖起耳朵微眯着眼，终于让自己变成了一只狐狸，一小步又一小步，计算着
3 s+ P+ P0 X# [0 k猎物的距离。
% l+ |% w) h( C& |' x+ H

　　渐渐看到了枝杈间蹲着的背影，渐渐看清了目标脑后盘着的发髻，刀尖直指
目标后背。


; |3 o; Y: H% O% T6 I5 H　　「不许回头！不许说话！现在慢慢站起来，把手放在脑后！我不说第二遍！」
胡义的命令很平静，声音很低，语速很慢，每个字都很清晰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凛
冽感。
: o& r; G" w$ _% g
( H, r4 ^3 p9 e0 P% {, d, U2 p
　　一身脏旧的妇人装束，与自己齐平的身高，不必让他转过来，胡义都已经知
3 F8 \0 a1 ]+ _1 E  I) [道了这是谁。待他完全站起，胡义的手臂就从后面绕过了他的脖颈，刺刀锋刃横
别在他咽喉，这个动作让胡义感觉到了，前面的人有点微微颤抖。没想到他会在
/ i1 X. N  l/ M这里，很显然，估计他是一直在跟踪，应该从路上盘问过后就开始跟踪了，一直
2 U0 d- d3 d7 x9 o跟踪到了现在。

/ K6 C# r1 B( U
　　背对胡义的妇人此时似乎也知道了身后是谁，这声音在天亮前的路边听过一
次，现在还没忘记，于是迟疑着开口：「你们，是八路军？」
, }) W1 k& A1 M
, W  a" D9 S+ b' C
  K" E5 t7 f1 r' [7 j　　胡义当然知道，这身装束和外表，肯定不是他的真面目，就连说话的声音，
都与四五十岁的老妇人不符，带着一种沙沙的感觉。

# _+ f' c* l8 k2 a+ x; s
　　「我们是谁并不重要，重要的是你不应该知道！原本我可以把你当做路人，
但是现在，恐怕不行。所以，你必须得让我认识一下了！」

0 W5 R; O. p; a, E! t
' }6 b, h5 y% j　　「我要先知道，你们究竟是不是八路军？」妇人尽管因为脖颈上的刀锋有点
微微发抖，但是语气却很坚定。

* U& d4 u- V) H$ ~. W1 F$ z% }, U
9 ]3 I" ^: y/ s) c* X" B　　胡义根本就不理会他的话，冷冰冰道：「你还想继续演么？」言毕抬起空着
" @4 S4 u# k2 D! v" c的那只手就抓住了他脑后的发髻，扯了一把。
' F1 n$ g+ U  o0 C: o

" H1 t) H+ h, ~- ]9 q( U( H　　妇人被这意料之外的一扯，拉得趔趄了一下，直接背靠在胡义胸前了。胡义
很意外，这个发髻并没有如预料中那样脱落下来，居然装得这么真？索性松开了
发髻，一抄手从他衣襟下摆伸进去，直奔胸前：「现在该是卸下伪装的时候了！」

/ q3 [) n, d0 S! |( X, P" a- p+ I, Y
1 p5 x$ W  L9 n# _　　胡义只觉抓在手中之物硕大丰满圆润，弹性十足，掌心感受一种温香腻滑还
+ P0 ~' F4 W* L3 H- z, V" z有一颗硬硬的凸起。


　　胡义呆住了，那一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，无论是曲线的形状，还是凝脂般
/ A% A- M' A' C- |的手感，以及性别特有的突出，都证明自己犯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错误，导致脑海
# P0 i# J' v. h3 k3 a. o完全空白——他，哦不，应该称她，她真的是，是个大婶，或者大娘大妈……
# K* Q6 Z  ?- |0 [/ @

　　周医生饱满挺耸的左乳被胡义攥在手中，浑圆的臀部紧紧贴在胡义档前，肥
硕的臀肉压在一根粗大的棍状物上，周医生心里慌乱之余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刚才
: g9 ?. l/ G4 G3 s/ r; w看见它的情形，不禁脸红心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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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e. e6 w  I9 H* ^3 z9 e+ H
% W" J7 Q/ _2 s) P# B7 \  D: c　　胡义看不到妇人到底是何表情，也不敢去想，什么都不敢想了，只剩下呆立
  Z. ]" K9 L4 o* }不动。


  q( ]7 l* K) k　　「是不是该放手了？」妇人的语气出奇地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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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这句话在胡义听来就是响雷，终于从失神中猛醒，慌忙抽出了手，慌得连另
一只握着刺刀的手也一并收回来，慌得不自觉退了两步，慌得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
3 y& W6 U/ ~9 }! Y, j& a　　妇人静静转过了身，东方的瑰丽霞光恰恰映照在她的脸上，现在终于能够看
7 e. b, R8 L$ b" I7 u1 l0 A得清楚，那老妇装扮的衣衫上面，那故意盘低的发型下面，那刻意抹过脸颊的泥
& ]: T7 v, o$ Y+ V6 {, d- C2 ^" W灰间隙中，遮盖不住一张艳丽的脸，嘴角稍宽，朱唇稍厚，与她高挑出众的身高
搭配起来，恰恰组成了别样的赏心悦目，透露着成熟女人的魅力，透露着一种与
8 {) ?( U* Q- \5 }6 G0 e众不同的不羁。

( @8 o* {* Y( g/ a. f) @
& g! }, D* A. t* V4 `  T$ q　　「我想知道，你们到底是不是八路军？」那饱满的朱唇再次开启，露出精致
, k9 v' X( N) c  g0 C皓齿，继续着同样的问题，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……
8 l$ [: N# Y  B

　　有句话叫『拿人家的手软』，胡义过于相信自己的主观臆测，结果拿住了人
家的东西，而且拿了个实实在在，情何以堪，只好收起了自己的獠牙。
( M, Z% \$ l5 |; P% W/ {  [" l

　　「你是谁？」
% |  r4 [* b8 Z$ C! R% j$ K4 H) {

, h" m# u2 Z1 U3 A. E/ n　　「我叫周晚萍，早晚的晚，浮萍的萍。哦，对了，你识字的吧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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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C1 y# n+ e2 [. k' i1 h　　胡义放下了戒心，面前这个三十多岁的成熟女人，偏偏有着如同她少见身高
) J- v" ]  S4 J  f一样的鲜明性格，那漂亮的大嘴，吐出的声音带着一点沙沙的感觉，在没见到她
真容的时候，会使人觉得突兀怪异；但是现在听起来，反而有种格外的魅力，一
点也不刺耳。从开始到现在，无论表情神色还是语气，没有一丝造作，是率真。

, o, [7 @% g( Y: \! Y+ n6 y  E, J
　　「我是八路军！」胡义终于给出了肯定答案：「现在说说你的目的吧。」
6 {6 s2 A% c9 i, N
# h3 \3 p3 Q/ f1 T4 s5 _0 J- g
) r3 H5 \. |' t3 _. g/ @5 |　　呼——周晚萍如释重负地轻拍着胸前的饱满：「那太好了，我要你们带我去
5 I8 P# ]1 r) x/ ^根据地。」
  W- r  Y' G$ X- h, [

9 I, U# B# e( U　　「很抱歉，这不可能！」胡义面无表情地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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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[  u* K, ]: @/ j* E/ ?7 u　　周晚萍忽然想起了什么，停下话来，在衣襟的线缝里掏摸出一个叠成很小的
信封，递给胡义：「认字的话，就看看这个。」


' |* @. E' X- J+ s6 _4 q6 N　　胡义也不说话，抬手就接了，打开信封展开信笺：兹有外伤科医生周晚萍女
5 Q& ]" r4 p$ B5 O士，愿意投身抗战救国大业，现由组织特别护送前往……
$ n1 R5 D, P5 B9 V4 `+ ?

　　不识庐山真面目，只缘身在此山中。胡义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，看着眼前这
! x: F, A) x. S7 v9 V) A个出奇高挑的，个性鲜明的成熟女人，诧异地问：「原来你——就是货物？」
6 w7 v  `1 B& A, I
  z5 f* H  J! V6 g7 D4 I
! Z) Y4 }# |( v$ k　　任务命令说是接货，一直就以为是货物，以为是黄金白银或者枪支弹药，胡
义到现在才明白，这『货物』可真够贵重的，太贵重了！怪不得师里派出了一个
0 z: A" H& d4 m, K6 @7 c+ [排来接，怪不得把接应地点都延伸进了敌占区内。外伤科医生，这是真真正正能
1 x) a6 S- U; A6 P! l够与命运对抗的职业，在国民党那边都是珍稀物种，更何况现在的八路军。
# V& p) U3 i2 d

3 j5 y  T- |% P8 {　　胡义将信封重新叠好，递还给周晚萍，同时郑重开口道：「对不起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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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b6 r1 A- i$ h　　周晚萍接了信，没能明白胡义的意思，再次皱起弯眉：「啊？这样也不行吗？
可是，我自己找不到啊？」
! g+ @3 X" X$ `3 ?/ n
8 c5 y# B8 [" w7 ]/ X+ ~+ w
　　「周医生，你误会了，我不是这个意思。从现在起，你的安全由我们负责，
我们会护送你回根据地。」胡义为表示尊重，加上了称呼。
6 g  P: f2 \) x% ?. x7 ?: D

　　「哦，我还以为你又要扔下我呢！」周晚萍吁了口气，微微露出一排皓齿，
随即又不解地问道：「那你为什么说对不起呢？」
8 D0 n+ q& T: h+ ]' k# U. h! q6 N
- G6 q. ~, U0 Z% }) {3 R2 b5 S
$ f  L, j9 V% G8 s: B6 P　　胡义的额头显露黑线，这个女人不只是长得很高，神经好像也够大的，不用
想也该知道我为什么道歉吧？


　　「那个，其实我刚才，以为你不是，是我太唐突了。对不起。」胡义觉得脸
上有点热，除了面对苏青的时候，再没有像现在这样尴尬过。


7 v1 A# B; k# W) j　　周晚萍眨了眨眼睛，轻轻摸了摸还有些疼痛的左胸，总算明白了胡义说的是
什么，性格外向，身为医生，又是过来人，所以她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，微微
1 u+ {7 V% r9 \! a" \' I一笑说：「这没什么，不必道歉，就当欠我两次人情好了！」


　　「欠你两次人情？」胡义以为自己听错了，一时愣住。
! @9 I' {* `* [* S$ R
: B& S. p% t$ p/ g7 c/ X
) e2 G- r3 S& ~5 Y　　看着这个原本沉着冷静的刚毅军人，在自己面前变得目瞪口呆，周晚萍心中
+ A$ L" N# B, Y* ]/ l油然生出一丝莫名的成就感，漂亮饱满的唇角不禁再次拉高了一些角度，让成熟
- p- n# U, Q) {/ V2 Y的笑容添加了一丝调皮的得意：「尿色发黄，以后多喝水，少熬夜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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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f9 e2 {3 P  U2 }2 c$ l　　胡义终于被这话打击成了一尊雕塑，不会动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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